执念
姚崎锋 字数:
《 舟山日报 》( 2025年02月05日 第 05 版 )
□姚崎锋
前些日子,住在甬城的老同学说,他摆在树荫下的自然状态的草兰开花了。我一时有些惊讶,是的,就是那些山野普通的草兰。我特意跑回家查看了自己的那几盆,虽然毫无迹象,但我还是很乐观地想,也许就快了,因为一瞬间其实是很短的,花苞突然破土,就是我们不经意的一瞬间。
我想说的是时间过得真快。2024和2025只是一个数字的跨度,但这一拨动的过程,却有着不少的记忆铺垫。当你在总结时,你是不是写下了大串的文字和数据,以及一些感受,其实感受是写不完的,所谓溢于言表。每个人这一年所遇见的人,所经历的事,发出的朋友圈,拍下的图片……都成了个人的纪年史。
普通的人,只是普通的心境。每个小小的跨越也有感动。不经意间,你在工作学习上有了一点点的进步,那也是值得记录的。这一年,我参加了几个赛事,作品也有幸获奖入选。本地行业协会内的这次得奖,主办方安排了一次江西之行,我们抵达了“中国革命的摇篮”——井冈山,回望了史无前例的长征路,感受了深刻的红色洗礼,同时,登上了滕王阁,正好在秋日,领略了“落霞与孤鹜齐飞,秋水共长天一色”的意境。这样的机会难得,让我体味到付出是值得的,收获是快乐的。
这一年,入住了离老家一岭之隔的城镇,当初也是心血来潮,咬咬牙又成了房奴,许多人说,在当下的房价市场下,这是不明智的选择。而我想要的是在自家里的那一种自由和松弛感,有时,我也能坐在落地窗台上,沐着暖阳看一本书。我想,我的执念还是有用的。
有时,趁着夜色,骑着我的电动车,翻过这条岭,哼着突然跳出来的歌词,一路山风,一路星月,便是自由和满足,我想,我的状态很好。
我自认为单纯,但有时也会偏于执念,因为没有参加单位的团建,错过了富士山的雪,但我不觉得可惜。转念一想,再怎样形而上的雪,再有多姿的变幻,也不过如此,雪始终是下在心里的,当你想起来时,也许可以哼唱几句:“又见雪飘过……独过追忆岁月……原来是那么深爱你……”你可能会看到更多的画面感。当你的人生有了一定的经历,许是见过和未见过的诸般风景,都不如你心中的感受细腻深刻。
我执念于老家的一草一木,那早已杂木丛生的山地,还长着一些果树,如果不去侍弄,终有一天会受困于自然的野蛮生长。纵然不能给我一年四季的瓜果飘香,我还是想给予它们生存的权力,在它们该开花结果的时候,不至于成为荒凉之景。山林之中的简单劳作是幸福的。而走向山地,走向老屋也成了我固守故乡的一种方式。
我也执念于去注视一群鸽子,在我每天奔忙的海边天空下,它们经历过迁居、闭关,也经历过逃亡,甚至有人掳走了它们下的蛋或幼鸽,还有暗处潜伏的猫、鼠也会去偷袭;而当它们振翼、飞旋,在灰尘暗暗或晴空白云之下,那种安然自若也同时扫去了我心头的压抑。
我怀想即来的春天,当海风再度带着温润,钢铁丛林里有了些许绿意,鸽哨和船笛相互指引,它们都在向我召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