跟着“海域生态警长” 探寻“海上牧场”的平安密码

何伊伲 梁勇 字数:

《 舟山日报 》( 2023年12月21日 第 06 版 )

  □何伊伲/文 梁勇/摄

  初冬时节,嵊泗枸杞岛的贻贝养殖地上,群鸟在海面上起舞、浮球间嬉戏,一幅野趣纷呈的图景跃然眼前。我们跟着岛上的“海域生态警长”,一同搭乘着巡逻小艇在养殖桁地中缓缓而行,成为点缀在“海上牧场”上的平安符号。

  靠海吃海的枸杞人把大海当做天然牧场,贻贝养殖面积达2.45万亩,足足超过1500个足球场大小,每年的贻贝产量更是超过7万吨,撑起了全国40%的贻贝产量。因此,嵊泗县公安局组建了一支特殊的队伍——“海域生态警长”。他们将警务工作融入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整体谋划中,打造与当地相匹配的生态警务机制,筑牢枸杞岛的生态“法治屏障”。

  乘风破浪出海,逐船摸清底数

  “呜——”汽笛鸣响,小艇加速。迎着咸腥的海风,站在船头的我们随着风浪上下起伏,就像在坐过山车一般。“抓紧扶手!时间紧任务重,我们要快些!”民警何远锋叮嘱着我们。

  约莫15分钟的航程,我们驶入了一片贻贝养殖地,小艇也慢了下来。“前面的船停一下,检查。”民警任可汉对着扩音喇叭喊着,很快养殖渔船上便放下来了一块木板和快艇连接。两位民警就像是轻功附体,三步并作两步地登上了船只,还顺手拉了一把正一步一探头的我们。

  当我们初登渔船还未站稳时,他们就进入了船舱。我们紧随其后,跟着一同查看船上是否安装贻贝养殖船只同博定位系统、是否有安全隐患……

  “船开出来都要报备,知道吗?”“晓得的,你们都来宣传好多次了。”“没招新人?还是你们几个老面孔。”“没有,现在小工不好找。”……任可汉与浙嵊渔07689船老大张松彬交流着。没有发现问题,我们向渔民们作了宣传后转身前往另一艘船。

  任可汉腿脚飞快,转个不停,敏捷得根本就不像在海上。看到我们羡慕的眼神,任可汉说,“这点风浪不算啥,风再大一点我也照样没问题。”一脸自豪的样子,这让我们意识到这身警服下的他年仅26岁。

  在“海域生态警长”的职能划分中,何远锋负责“海上牧场”管理,任可汉则负责海上违法犯罪打击。“前几天乡里说有人扩建了养殖地,我看了确实已经超出规定范围,回去我帮你在三维海图上画出来,你可以下整改通知了。”任可汉对何远锋说道。

  从海上到陆上,矛盾迎刃而解

  近些年,渔业资源缩减,岛上渔民把目光转移到了贻贝养殖。嵊泗县公安局主动跟着海岛产业转变,在枸杞岛建立起海上警务室,完成受理、调解、化解纠纷一站式服务。跳下小艇走近警务室,我们看到何远锋从背包中取出无人机。伴随着蜂鸣声,无人机在他的操控下起飞。

  几天前,一艘台州籍渔船想要入港避风,由于不熟悉海况而误闯了贻贝养殖地,并搅坏了一大片贻贝苗种。肇事渔船船主与养殖户就如何赔偿而相持不下。“这是老金家的,这是吴姐家的,受损失最大的应该是任小国家……”无人机传来的画面中,一大片整齐排列的贻贝养殖地中出现了空白,这正是肇事渔船造成的破坏现场。根据无人机回传的画面,何远锋很快划分清了受损范围与受损养殖户,“这次损失比较大,一共有16户养殖户受到不同程度的损失,加上进入贻贝成熟上市期,肇事渔船需要赔偿的总金额应该会上百万元了。”

  海风浩荡,登岸初歇。我们来到枸杞乡政府,参与事故调解会。现场,民警、乡镇干部、吹哨员、当事人多方落座,何远锋率先向对肇事渔船船主开口。“我们理解你们渔船想要避风,也知道你们是无意的。但是现在是贻贝的丰收季,你们也要理解一下养殖户的难处。”船主陈某点点头说,“我自己做了一番了解的,更何况有你们警察在,我们不怕吃亏。”紧接着,吹哨员徐海对养殖户代表说道:“大家很多都当过渔民,渔民在海上讨生活也不容易,有些没成熟的贻贝我们就按成本价要求赔偿算了,只要保住成本不亏,别太为难人家了……”在何远锋和徐海的劝说下,双方达成一致意见并现场签订调解协议。

  一块海图大屏,填补巡逻空白

  临近傍晚,热闹了一天的海岛渐渐归于宁静。回到派出所,我们来到所里的“核心大脑”——综合指挥室。指挥室的大屏上,显示着一片海图。“这是我们的海上牧场应用。”何远锋说,为了防患海上治安隐患,他们依托市公安局研发的“智治海安”系统搭建该应用模块,实现对贻贝养殖地等智慧管理,填补巡逻空白区。

  “陈某造成的事故,就是这个应用报警提醒的。”何远锋一边指着海图,一边向我们展示陈某渔船的行进线路。他解释说,这个应用连接了渔船的同博定位系统、贻贝苗种定位仪等技防设备,并设置了警示航标、海权界限、电子围栏等功能。“当出现大型船舶误入贻贝养殖地的情况,应用就会触发预警,我们能及时通知对方,避免造成更大的损失。”

  大屏上,白色小方框密密麻麻,每个小方框代表着一艘养殖渔船。我们随机一点开,就可以看到渔船的所有人信息、所处经纬度等,枸杞岛的贻贝养殖数字家底一目了然。“幸好有了这个应用,不然我们所里8名民警要管理那么大的海域,还真有点应付不过来。”枸杞派出所所长王胜杰感慨道。

  入夜,我们来到枸杞岛干斜贻贝鲜销码头。正值贻贝丰收季,码头上灯火通明,为了保证贻贝的鲜活度,贻贝养殖户选择夜间收贻贝,当即收当即发货,这样贻贝次日就能抵达目的地。

  “小何,你来了!”看到何远锋来了,养殖户吴燕笑着说,“多亏你啊小何,帮我们找到了嫌疑人!”前几天何远锋接到吴燕的求助——码头上的值班室门窗被人损坏。何远锋展开走访调查,并结合附近监控研判,次日就锁定了“嫌疑人”。讲到这儿,吴燕不由得竖起大拇指。“今年贻贝收购价都比往年高,你们可以放心了!”何远锋笑着说。“因为你们在,我们安心!”吴燕脸上漾开了笑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