摄影 陈斌

　　□智之

　　鸟是自然界的精灵，也是人类的朋友。在广袤的地球上，人与鸟的和谐相处，乃是生态美好之缩影。

　　我向来喜欢鸟。小时候在农村田野，看到四处蹦跳的小鸟，立即眼里发光、驻足不前；长大后在城市小区，听到清晨鸟声悠扬，顿觉心旷神怡、精神倍增；年轻时，仰望天空飞翔的鸿雁，不禁心驰神往、感慨万千；年老后，爱鸟之心更甚，常去山间海边主动寻鸟、与鸟为伴。

　　小干岛的西端，有一片迷人的湿地，那是围垦时间不长的临海浅滩，广阔平坦的滩涂和咸淡交融的水源孕育了丰富的生命，成为各类水鸟最爱之地。

　　今年五月底的一个下午，我又冒着闷热来到湿地，周边早已停满了各式车辆，爱鸟的人们男男女女、老老少少，拿着望远镜、照相机，三五成群，兴致盎然，忙得不亦乐乎。最先入眼的是几只翘嘴鹬、金眶鸻和小云雀，它们在开阔的湿地里腾挪跳跃，仿佛欢迎客人的到来。在西侧的滩涂上，五六只反脚鹬低头缩颈，懒散地蹲着晒太阳。东北侧水塘边有一只白鸟正在聚精会神地进食，那黄黄的长喙、黑黑的细腿，还有那洁白无瑕的羽毛，分明是一级保护野生动物——黄嘴白鹭，那款款的步伐、矜持的模样犹如高傲的公主。浅浅的水塘里，两只斑嘴鸭正玩得起劲，平静的水面顿时掀起层层波澜。突然，一阵风起，成群的黑尾鸥张着翅膀从天空掠过，只留下欢声一片。

　　如果说小干岛是鸟类的乐园，那五峙山列岛则是鸟类的天堂了。五峙山列岛位于北纬30度，面积10多平方公里。这里既有岛屿礁石，又有海岸浅滩，独特的地理环境和丰富的自然资源，吸引了大批的鸟类。春去秋来，南迁北徙的候鸟在此觅食繁殖；酷暑寒冬，眷恋故土的留鸟在此休养生息。自从列为自然保护区之后，当地政府采取了一系列有效举措，促使鸟类逐年增加。据观察记录，现全年在保护区繁殖、栖息的各类水鸟有50多种，共计16000余只。

　　曾记得，我有幸两次前往五峙山列岛，第一次在上世纪九十年代末的一个深秋，是从当时马目乡上的船；第二次则是一年前的初夏，是从岑港码头出发的。两次观鸟时间都不长，季节也有不同，但情景至今难忘。在茫茫的灰鳖洋上，十来个岛礁像一颗颗撒落的珍珠，大小不一、形态各异，或平缓或嶙峋，或葱郁或光秃，或偎依或孑立。放眼远眺，鸟影晃动，闪着优美的舞姿。临近岛礁，惊涛拍岩，激起千万朵浪花。

　　船在列岛之间慢慢穿行，惊起一批又一批不知名的水鸟。惟有聪明的海鸥在船的周围盘旋引航，成群的苍鹭在岛礁之间追逐嬉戏。各种鸟声此起彼伏、不绝于耳。“大家快看，神鸟！”同行的专家兴奋地喊着。那是一种叫中华凤头燕鸥的极度濒危鸟类，高高的凤冠，长长的尖喙，灰白的羽毛，很是引人注目。自从2011年起，“神鸟”每年都来小岛觅食繁殖，数量已有几十只。不一会，我们又见到了世界濒危的黑脸琵鹭，那洁白的羽毛，颀长而扁平的黑喙，同样令人喜爱。

　　登岛上岸，发现灌木丛中鸟巢随处可见，或有三五枚鸟蛋安静地躺着，或有孵化不久的幼鸟嗷嗷待哺，还有胆大的白鹭仍在专心孵化。但大多数鸟儿显然有些惊恐，有的在岛屿上空盘旋，有的在礁石之上观望，还有的发出尖厉的叫声。为了不过多打扰鸟类的生活，我们匆匆地离开了。

　　多年来，观鸟成了我特殊的嗜好。衷心感谢小鸟，使我的退休生活有了更多色彩；更感谢爱鸟护鸟的人们，让我们的家园变得更加美好。